“检查结果出来了,霆锋的双手这辈子算是残废了,而且刺绣的针线上有特殊材料,他的皮肤薄如蝉翼,以后再也见不了阳光了。”
小姨走进来,轻飘飘宣告着我的命运。
未婚妻周雨晴握着我的双手,倏然收紧。
许久才传来她的一声惋惜:
“要怪,就怪他自己对宇泽敌意太大,甚至不愿意让出一间房来给他安身,实在太任性了。”
小姨摇摇头,“是咱们太惯着他了。”
“反正他永远不会知道是我们一手策划的,平时我们对他那么宠爱,他不会起疑。”
周雨晴紧张地看向我,看到我紧闭双眼才松了口气。
这时,她的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来。
听起来像是婚庆策划公司打来的。
电话挂断后,小姨的神色复杂。
“你真的打算逃婚,带着宇泽到国外领证?那霆锋怎么办?他会成为整个京市的笑柄的。”
周雨晴收起电话,不悦地皱眉:
“你质问我?那你忍心看着宇泽一无所有,被世人诟病,说他是没人要的私生子么?”
刚才还为我声讨的小姨,顿时噎住。
那阵沉默仿佛一颗致命的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将我炸得魂飞魄散。
我的心脏一沉,泪水从眼角滑落到耳蜗,冰冷彻骨。
我被绑到地下艺术展的那天,她们两个人正在为我准备盛大的生日宴会。
展会开始之前,我拼命地夺回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打电话给她们。
可一个正在通话中,另一个直接关机。
我天真地以为这一切只是巧合。
我不相信。
默默守护我的小姨,许我一生一世的未婚妻,不可能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袖手旁观。
等啊等。
只等来台下那帮豪门变态的一阵阵欢呼叫嚣。
随着面具“艺术家”一针一针地扎进我的皮肤,我已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掺杂血液的丝线游走于我的皮肉,在我身上留下一辈子都洗不掉的图案花纹。
展会接近尾声,“艺术家”发狠一般将银***进我的十个指尖,我凄厉的哀嚎响彻会场。
我疼到便溺失禁,台下的哄笑和嘲讽声将我淹没。
记者们将镜头对准我狼狈的脸,疯狂按下快门。
可最后,我也没有等来两个人的回电和出现。
恰恰在展会结束后,小姨和周雨晴才姗姗来迟,一直都在哭着说“对不起”。
可没人告诉我,所谓的“艺术家”就是因为我的几句怨言,赌气离家出走的私生子。
而我最信赖依靠的两个人,毅然决然地打算替他报仇,不惜毁掉我的一生。
那我,也不要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