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
最终,孩子还是没有保住。
我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一言不发。
江随野隔半个小时就会来看一看我的情况,还特地安排了护士时刻守着我。
他们怕我想不开。
沈尧光电话打进来时,我的腹部正好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忍着痛接起电话,听到的却是一个娇俏活泼的声音:
“风眠姐,对不起啊,都怪我朋友小题大做说错了话,我只是不小心吃了芒果过敏了而已。没想到沈尧光不管不顾的就跑了过来,实在太小心了一点。”
“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他了。”
下一秒,她如同撒娇般地训斥传了过来:
“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做事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一点都不靠谱!”
“你当现在还是我们校园恋爱的时候啊?”
“还剩下一个榴莲千层,你带去给嫂子尝尝吧,就当是道歉。”
“啊,别抢……”
一阵喧闹声后,手机好像回到了沈尧光的手里。
他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痒了我帮你吹一吹,你再偷偷挠的话,以后身上留疤了你可别哭。”
“她不爱吃榴莲,你留着自己吃吧,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在沈尧光说话的同时,庄雨眠的朋友正在叫屈。
“这能怪我吗?我只是说你误食了芒果,他就急吼吼地开始要地址。”
“我可不想成为你们俩play中的一环!请别带上我!”
小腹的疼痛突然变得难以忍受。
就好像有一双手正在撕扯着我的血肉,要将我拆吃入腹。
我张了张嘴想告诉沈尧光,孩子没有了。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或许这就是天意。
难以维持的婚姻,的确不能给孩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所以,连孩子都不愿出生。
我伸手抚摸着早已平坦的小腹,自嘲一笑。
然后,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