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晚的世纪婚礼轰动全城。婚后第三个月,她的白月光许哲回国,她深夜接机彻夜未归。
一周后她递上离婚协议:“他回来了,我爱的一直是他。”我笑着签字:“好啊,祝你幸福。
”第一章婚礼那天的阳光,金得晃眼,跟撒了金子粉似的。全市最牛逼的酒店里,
水晶灯亮得能闪瞎人,空气里混着高级玫瑰香、香槟味儿,
还有女人们身上那股子贵得要命的香水味。我穿着阿玛尼的定制西装,站在红毯尽头,
手心有点潮。红毯长得没边儿,两边全是人,那些平时在财经杂志上露脸的家伙们,
这会儿都堆着假笑,眼神儿里带着掂量——掂量我和林晚这场联姻,
更掂量林家和姜家这两块大肥***一块儿的份量。
司仪拿腔拿调的声音在厅里嗡嗡响:“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
迎接今天最美丽的新娘——林晚**!”沉重的金色大门被拉开。光,唰地一下涌进来。
林晚就站在那片光里。那身婚纱,白的晃眼,蕾丝上镶满了碎钻,像裹着露水的昙花开了。
头纱薄得透亮,盖在脸上,模模糊糊能看见她漂亮的下巴尖儿。
这玩意儿据说是法国大师傅一针针缝出来的,裙摆上那些碎钻,够在市中心买个大平层。
她挽着她爸老林的手臂,一步一步朝我走来。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脸上挂着笑,标准的、新娘该有的那种甜蜜笑容,嘴角弯起的弧度都像是量好的。
可那笑意,压根儿没渗进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那眼睛,像蒙了一层薄冰的湖面,底下是啥,
谁也看不清。我伸出手,握住她递过来的指尖。凉,冰凉的。
跟外头燥热的天气形成刺眼的对比。“姜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林晚**为妻?
无论贫穷、富贵……”司仪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我看着林晚近在咫尺的脸,
她也在看我,眼神平静无波。“我愿意。”我的声音很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笑意。
台下的掌声瞬间炸开,像炒豆子似的。轮到她了。“林晚**,你是否愿意嫁给姜先生为妻?
无论顺境、逆境……”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聚焦在她脸上。她顿了顿,
长睫毛轻轻一颤,那薄冰似的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
快得几乎抓不住。然后,她扬起一个更标准、更完美的笑容,清晰地说:“我——愿意。
”声音清脆,带着点新娘的娇羞感。完美的表演。戒指交换,
冰凉的白金圈套上她纤细的无名指。我低头亲吻她,她的嘴唇温软,
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僵硬。那股子高级玫瑰的香气更浓了,熏得人有点发晕。敬酒的时候,
我揽着她的腰,穿梭在喧闹的宾客里。她配合得天衣无缝,该笑就笑,该撒娇就撒娇,
小鸟依人地靠着我,对那些或真心或假意的祝福报以甜美的回应。
她的手一直轻轻搭在我的臂弯,温顺得像只猫。“姜总,晚晚,恭喜恭喜啊!郎才女貌,
天作之合!”某个挺着啤酒肚的王总端着酒杯凑上来,嗓门洪亮。“谢谢王叔叔。
”林晚笑得眉眼弯弯,声音甜腻。“姜总好福气啊!娶了林**这样的才貌双全的佳人!
”另一拨人也围了上来。我笑着应酬,眼神不经意地扫过身边言笑晏晏的妻子。
她眼底那片薄冰,在觥筹交错的光影里,似乎更厚了。
这场耗资数千万、轰动全城的“世纪婚礼”,这满堂的华彩和喧嚣,
不过是铺在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上的,一层华丽的金粉。金粉很耀眼,但裂痕,终究是裂痕。
它在那片冰凉的眼神里,在那瞬间的迟疑中,早已清晰可见。只是当时的我,
或者说不愿深想的我,选择性地忽视了它,以为时间、以为我的好,总能将它填平。
第二章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表面上看,风平浪静,甚至称得上“模范”。
我们搬进了位于半山、能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豪华婚房里。衣帽间大得像商场专柜,
摆满了当季新款;车库里的跑车一辆比一辆拉风;保姆和私人厨师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林晚辞去了她那份不咸不淡的设计师工作,开始以“姜太太”的身份,
出入各种慈善晚宴和名媛下午茶。她适应得很快,举手投足间都是豪门贵妇的范儿。
在外人眼里,我们恩爱得很。一起出席活动,我永远绅士地替她拉开车门,
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她也会恰到好处地给我整理领带,或者在我说话时,
投来温柔专注的目光。家里的佣人经常私下里羡慕:“先生对太太真是没话说,太体贴了。
”“太太也好温柔,两人真配。”体贴?也许吧。我知道她喝咖啡只加半颗方糖,
牛奶温度要刚刚好;知道她生理期怕冷,
会提前让保姆把卧室暖气开足;知道她喜欢某个小众设计师的裙子,
会让人提前一个季度去预定。我把所有能给的物质,都堆到了她面前。但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们之间隔着什么。那张宽大得离谱的婚床,更像一道楚河汉界。大多数夜晚,
我们各据一边,中间的空隙能再躺下两个人。她背对着我,呼吸清浅。我有时会伸出手,
指尖几乎要碰到她散落在枕头上的发丝,又会在最后一刻停住。“晚晚,周末有个拍卖会,
据说有几件不错的珠宝,去看看?”我翻着财经杂志,状似无意地问。
她正对着巨大的梳妆台描眉,动作优雅。镜子里映出她精致的侧脸,没什么表情。“哦,
周末我约了周太太她们去新开的SPA馆,听说手法不错。”她放下眉笔,拿起一支口红,
轻轻旋开。“那……下周二呢?南山新开了家日料,主厨是从东京请来的。
”口红在她唇上涂抹出完美的弧度。她抿了抿唇,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这才转过头,
对我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下周二?好像也有约了。要不……改天?你知道的,
刚换了身份,好多社交都得跟上。”她的笑容无可挑剔,理由冠冕堂皇。我点点头,
扯出一个理解的笑:“行,你忙你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她把自己填得很满,
用各种聚会、活动,塞满了所有可能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间。我们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在同一个屋檐下,过着平行线般的生活,客气、体面,却冰冷彻骨。
直到婚后第三个月的一个深夜。我已经睡下了。手机突然在寂静中疯狂震动起来。
我皱着眉摸过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喂?
”我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被打扰的不悦。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一个刻意压低的、有点熟悉的女声响起:“姜总……是我,小周。
”是林晚那个闺蜜团里的周婷。“什么事?”我坐起身,心里莫名升起一丝不安。
“那个……姜总,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周婷的语气透着犹豫和一丝……慌乱?
“晚晚她……她让我别告诉你……”“说重点!”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是……是许哲!
”周婷像是豁出去了,语速飞快,“许哲他……今晚的飞机回国!
晚晚她……她去机场接他了!我……我是刚才刷朋友圈,
看到另一个姐妹发的接机照片才看到的!
晚晚她……她好像没打算告诉你……”“许哲”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钢针,
狠狠扎进我的耳膜!那个名字,像一个被尘封的禁忌咒语,
带着冰冷的寒气瞬间席卷了我全身的血液!“哪个机场?几点落地的?
”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平静得可怕。“……国际T1,大概一个小时前落地的。
”周婷的声音在发抖。“知道了。”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窗外是璀璨的城市灯火,映在我眼里却是一片冰冷的荒芜。心脏在胸腔里缓慢而沉重地跳动,
每一下都带着铁锈般的钝痛。我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
一步一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凌晨的都市像一头沉睡的巨兽,远处的机场方向,
偶尔有飞机闪烁着微小的光点起落。许哲。林晚的白月光。那个她和我在一起时,
从未真正放下过的男人。那个在她心底盘踞了多年、从未褪色的影子。她去了机场接他。
在这个深更半夜。而且,没有告诉我。一个字都没有。我拿起手机,手指异常稳定。
拨通林晚的号码。“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冰冷的机械女声清晰地传来。
关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暴戾猛地冲上头顶!我攥紧了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发出咯咯的声响。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却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
在空旷死寂的卧室里来回踱步。打给司机老陈。“嘟…嘟…嘟…”漫长的忙音后,
老陈才睡眼惺忪地接通:“喂?姜总?”“太太呢?”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太太?
太太下午自己开车出去的啊,说…说是去周**家过夜了,让我不用接。
”老陈的声音带着刚被吵醒的茫然。“知道了。”我再次掐断。周婷的家?呵,
好一个“掩护”!我又拨通了别墅安保室的电话。“查今晚太太的车辆进出记录!快!
”值班的安保很快回复,声音带着紧张:“姜总,记录显示,
太太的白色保时捷是晚上9点47分驶出大门的,至今…至今未归。”时间,地点,人物,
动机。全都对上了。她去了机场,接她心心念念的许哲。然后呢?然后打算去哪儿?去酒店?
还是……去某个属于他们俩的“秘密基地”?我站在落地窗前,
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扭曲的倒影。眼底的怒火在无声地燃烧,烧得一片血红。
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形成一个冰冷到极致的、近乎狰狞的弧度。很好。
林晚。你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你捅破了这层摇摇欲坠的窗户纸,
也亲手撕碎了我最后那点可笑的、自欺欺人的幻想。这个夜晚,注定漫长而煎熬。
我没有再打电话,也没有发信息。我像个等待最终判决的囚徒,又像个耐心围猎的猎人,
只是静静地、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一点点褪去,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
看着晨光熹微,照亮这个冰冷、空旷、奢华得令人作呕的牢笼。
直到清晨刺眼的阳光爬满整个房间,那辆熟悉的白色保时捷,
才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驶进了别墅的大门。第三章引擎声熄灭。我依旧站在落地窗前,
身体僵硬得像是站了一整夜的石雕。晨光勾勒出车身流畅的线条,车门开了。林晚走了下来。
她身上穿的不是昨天出门时的那套香奈儿套装,
而是一件从没见过的、剪裁宽松的米色亚麻连衣裙,外面随意套了件薄薄的针织开衫。
长发有些蓬松,带着一种慵懒的气息。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带着明显的疲惫,
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她关上车门,没有立刻进屋,而是站在院子里,微微仰头,
迎着清晨微凉的风,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动作,
那神情……像一只终于挣脱了束缚、在野外尽情撒欢了一夜后归巢的鸟,带着放纵后的疲惫,
更有一种……释然?我的瞳孔骤然缩紧!一股邪火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这算什么?
是在回味昨夜的“美好”吗?是在享受这偷来的自由空气吗?!她终于动了,
步履有些缓慢地朝大门走来。我猛地转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几步就下了楼。
当我像一尊门神般出现在玄关大厅时,她正好推开沉重的雕花大门走进来。晨光随着她涌入,
照亮了玄关铺着的昂贵波斯地毯。四目相对。她看到我的瞬间,显然吃了一惊,脚步顿住,
脸上掠过一丝极其不自然的慌乱,但很快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只是那眼神里的疲惫和心虚,根本无处遁形。“你……怎么起这么早?
”她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宿夜未归的倦怠。
我双手插在睡裤口袋里,倚在玄关的罗马柱上,冷冷地、一寸寸地扫视着她。
从她蓬松的头发,到她眼下那可疑的青色,
再到她身上那件陌生的、透着一股廉价感的连衣裙。“早?”我嗤笑一声,声音不高,
却像冰锥一样刺骨,“是挺早的。毕竟,对于在外面‘过夜’的人来说,这个点回来,
确实算早了。”林晚的脸色瞬间白了白。她避开我的视线,低头弯腰换鞋,动作有些慌乱。
“昨晚……在周婷家看一部老电影,聊得太晚,她非要我留下来住。”她的解释干巴巴的,
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周婷家?”我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
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更深了,“周太太什么时候搬家搬到机场VIP通道去了?还是说,
她家的新装修风格是……‘彻夜接机风’?”啪嗒!
林晚手里刚脱下来的高跟鞋掉在了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在寂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刺耳。她猛地抬起头,脸色煞白,嘴唇微微翕动,
那双总是蒙着薄冰的漂亮眼睛里,此刻充满了震惊和被戳穿的恐慌!“你……你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尖锐的破音。“我什么意思?”我直起身,
一步一步朝她逼近。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
背脊撞在了冰冷的门板上。“林晚,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还是觉得我姜淮的钱多到可以买下整个地球的情报网?”我走到她面前,
生的、淡淡的消毒水混合着一种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典型的酒店或者廉价公寓的气息。
这味道彻底点燃了我压抑了一整夜的暴怒!“昨晚11点,国际航班T1到达大厅。
穿着米***风衣,捧着一大束刺眼白玫瑰的那个女人,是你吧?”我盯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那个戴着墨镜,穿着风衣,
和你拥抱了足足三分钟,还他妈在你额头亲了一口的男人,叫许哲!没错吧?!
”林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由白转青,眼神慌乱得像被猎人逼到悬崖边的小鹿,
所有的镇定和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我……”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完整的音节。
“关机?去周婷家过夜?”我冷笑,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和滔天的怒火,“林晚,
**撒谎都撒不圆!你身上这股子旅馆味儿,隔着三里地都能闻见!怎么?
是你们叙旧太投入,连澡都没顾上洗吗?!”“姜淮!”她像是被彻底刺中了痛处,
猛地尖声叫了起来,脸上是羞愤交加的表情,“你闭嘴!你凭什么跟踪我?凭什么调查我?!
”“我凭什么?”我猛地一拳砸在她耳边的门板上!厚重的实木门板发出一声闷响!
林晚吓得浑身一哆嗦,尖叫戛然而止,惊恐地看着我。“就凭我是你丈夫!
”我几乎是咆哮出来,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就凭你是我姜淮明媒正娶的老婆!
就凭你昨晚的行为,是在我脸上、在整个姜家和林家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告诉我,我凭什么?!”巨大的怒吼声在空旷奢华的玄关大厅里回荡,
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佣人们大概早就被惊醒了,但此刻都识趣地缩在楼下自己的房间里,
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空气凝固了,只剩下我们两人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林晚靠在门板上,
胸口剧烈起伏,最初的惊恐过后,
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混杂着委屈和绝望的情绪在她眼中弥漫开来。她看着我,
那眼神不再躲闪,反而带上了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对!”她突然大声喊道,
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在她眼眶里打转,却没有掉下来,“是我去接他了!是我关机了!
是我跟他在一起!那又怎么样?!”她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出这句话,声音嘶哑:“姜淮!
你还不明白吗?我嫁给你,从来就不是因为爱你!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许哲!从前是!
现在是!以后永远都是!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你懂不懂?!我不能再骗自己了!
也不能再骗你了!”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虽然早有预感,
但当这残酷的真相被她亲口、如此清晰地、带着哭腔和愤怒吼出来的时候,
那股灭顶的痛楚和冰冷的绝望,还是瞬间将我吞噬!
我看着她泪流满面却依旧倔强地昂着头的样子,看着她为另一个男人哭得如此真切的样子,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揉碎!所有的怒火、不甘、屈辱,
最终都凝结成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寒。我慢慢地、慢慢地直起身,后退了一步。
脸上所有的暴怒和狰狞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一种死水般的、令人心悸的平静。
“懂了。”我的声音也恢复了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林晚似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平静弄懵了,她抽噎着,泪水滑过她苍白的脸颊,
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和不确定。“我……”她吸了吸鼻子,鼓起最后的勇气,
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地吐出了那句最终判决:“我们……离婚吧。姜淮,放我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离婚?”我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像是在品味一个极其陌生又极其可笑的东西。然后,我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讥笑,
而是一种……终于尘埃落定、解脱般的、甚至带着一丝诡异温和的笑。“好。
”**脆利落地回答,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的重量。这一个“好”字,
让林晚彻底愣住了。她大概设想过我暴跳如雷,设想过我苦苦哀求,
设想过我用尽手段阻止……却唯独没想过,我会如此平静、如此爽快地答应。
“你……”她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祝你幸福。”我打断她,
语气温和得如同在祝福一个普通朋友,嘴角甚至还带着那抹未散的笑意,“林晚,真心地,
祝你和他……幸福。”说完,我没有再看她脸上那错愕、茫然又带着一丝不安的表情,转身,
一步一步,异常沉稳地踏上旋转楼梯,走向二楼的书房。厚重的书房门在我身后轻轻合拢。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巨大的书桌后面,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窗,窗外是初升的朝阳,
染红了半边天。我走到书桌前,没有坐下。伸出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指,
按下了书桌侧面一个极其隐蔽的指纹识别器。“滴”的一声轻响。
书桌侧面一块不起眼的木饰面板无声地滑开,露出一个嵌入墙体的、闪着幽冷蓝光的保险柜。
虹膜扫描,密码输入,指纹确认。厚重的合金门无声地弹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
只有一摞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厚厚的文件袋。每一个文件袋的封面上,
相关证据链(原始文件)】【许哲-税务违规证据(内部审计报告)】……最下面一层,
是一个单独的、稍小的密封袋。
上面写着:【林氏集团-核心客户名单及关联交易绝密档案】我的目光,
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缓缓滑过这些冰冷的文件袋。指尖,
轻轻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冰冷触感,抚过那个标注着【许哲】名字的文件袋边缘。
眼底深处,那压抑了一整夜的、如同火山岩浆般沸腾的暴戾和毁灭欲,终于不再掩饰,
汹涌澎湃地喷薄而出!那平静的假象被彻底撕碎,只剩下嗜血的疯狂!“离婚?
”我对着窗外那轮血红的朝阳,无声地、一字一顿地低语,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林晚,许哲……你们的‘幸福’,才刚刚开始。
我会让你们……终生难忘!”第四章那场清晨的摊牌之后,我和林晚之间彻底撕破了脸皮。
她搬出了主卧,住进了二楼尽头那间不常用的客房。偌大的别墅里,空气冷得能结冰。
我们像两个生活在同一片废墟上的幽灵,彼此视而不见。除了必要的、关于离婚手续的交涉,
我们不再有任何交流。她开始频繁地出门,脸上带着一种逃离牢笼般的、病态的兴奋和期待。
我知道她去了哪里。许哲回来了,他们正在抓紧一切时间,“补偿”那些失去的岁月。而我,
也开始了我的“工作”。“姜总,您要的东西,最迟明天上午,会送到‘老地方’。
”电话里,一个低沉、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传来。这是老K,
一个行走在灰色地带、拿钱办事、嘴巴比死人还严的“专业人士”。
他是我多年以前就埋下的一颗暗棋,只为应对最极端的情况。现在,这颗棋,该动了。“嗯,
钱已经到你境外账户了。”我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划过一张张清晰的**照片——照片的主角,自然是林晚和许哲。
咖啡馆里,她笑得明媚灿烂,依偎在那个穿着浅色毛衣、戴着金丝眼镜,
显得一派斯文儒雅的男人身边。那笑容,
是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发自内心的、带着光的样子。刺痛了我的眼。餐厅里,
许哲温柔地替她擦去嘴角的酱汁,她微微脸红,眼神里满是依赖。甚至还有一张,
是他们一起走进本市一家以私密性著称的高档酒店地下车库的照片……时间显示,
就是她彻夜未归后的第三天下午。“呵。”我冷笑一声,手指用力,
几乎要将平板屏幕捏碎。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重温旧梦了?真是情深似海啊。很好。林晚,
你的“幸福”,我会帮你刻骨铭心。“还有,”老K的声音再次响起,
“关于‘启明星科技’最新一轮融资的动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
‘不经意’地透露给那几家之前被许哲拒绝过的风投了。他们反应很‘热烈’,
尤其是‘金鼎资本’的张总,据说气得砸了杯子。”“知道了。”我挂断电话,
嘴角浮起一丝冰冷的笑意。许哲,你不是自诩商业天才,
靠所谓的“技术革新”和“光明前景”空手套白狼,骗来了大笔投资,风光回国吗?
你不是在林晚面前扮演着成功人士、衣锦还乡拯救爱人的英雄角色吗?让我看看,
当那些被你用傲慢姿态拒绝过的“金主”们,带着愤怒和刻意的搅局加入战场,
当你那看似前景无限的公司估值被恶意打压,
当你的资金链开始绷紧……你还能不能维持那副云淡风轻、指点江山的嘴脸?
你还能不能给林晚描绘一个金光闪闪的未来?而林晚那边……我拿起桌上的另一部加密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陈。”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陈明远,
林氏集团市场部的核心骨干之一,也是我多年前就暗中埋下的另一颗钉子。
他掌握着林氏集团几乎所有的核心客户资源和最敏感的渠道信息。“东西准备好了吗?
”我直接问道。“姜总,都按您吩咐的做好了。”陈明远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敬畏,
“那份‘客户价值评估及优化方案’的报告,
已经‘不小心’留在了林副总(林晚的大哥)的办公室打印机上。
里面的核心客户名单和他们的软肋、关键诉求……都是真的,但评估结论……嘿嘿,
稍微做了点‘引导性’的修改,指向了天晟集团。”天晟集团,
林家在本市最大的、也是最凶狠的竞争对手,其掌舵人孙天晟,
是个不择手段、唯利是图的狠角色。“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
“让孙天晟那头闻到腥味的鲨鱼动起来。记住,要‘自然’。”“明白!痕迹抹得很干净,
就算查,也只会查到是林副总那边泄密的。”陈明远保证道。“嗯。”我放下电话,
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烈性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
映着我眼中冰冷的算计。林晚,你为了你的爱情,为了你的白月光,可以毫不犹豫地背叛我,
背叛我们这场维系着两个家族巨大利益的婚姻。那么,当你发现,你心心念念的许哲,
其实是个站在悬崖边上、随时会粉身碎骨的骗子(他的资金,很大一部分来源根本经不起查!
那些所谓的“天使投资人”,很多背景极深,手段极黑)……当你看到,你引以为傲的林家,
你父兄奋斗半生的基业,因为一份“内部泄露”的名单,
正被对手疯狂蚕食、核心客户一个个倒戈、家族声誉岌岌可危……当你以为即将奔向天堂,
却发现脚下踩着的是即将喷发的火山,背后是万丈深渊……你和你“挚爱”的许哲,
脸上的表情,该有多么精彩?我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
却带来一种近乎病态的、冰冷的**。报复的齿轮,已经悄然咬合。甜蜜的陷阱,
正在缓缓张开它那致命的怀抱。第五章离婚协议是林晚的律师送来的。条款很“大方”,
或者说,很急于切割。
她主动放弃了婚内所有的不动产(包括那套婚房)和大部分我名下的股权,
只要求带走她自己的嫁妆、婚前存款和一些珠宝首饰。看来,她对和许哲的“新生活”,
充满了迫不及待的憧憬。我的律师团仔细审阅了每一个字。“姜总,协议本身没有问题,
林**的让步……相当有诚意。”律师推了推眼镜,谨慎地措辞。大概他也觉得奇怪,
这位豪门太太为何如此急切地净身出户。“签。”我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只回了一个字,
干脆利落。签字的日期定在三天后。
地点选在了一家位于市中心顶层、私密性极高的会员制餐厅。是林晚定的地方。
她大概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体面地结束这一切。三天时间,足够了。这三天,
外面已经悄然变天。启明星科技的最新一轮融资,彻底成了笑话。
几家实力雄厚却被许哲拒绝过的风投突然联手搅局,疯狂放料唱衰,
质疑其核心技术专利的真实性(老K搞到的内部邮件显示,那专利确实有严重瑕疵!
)和盈利模式的可持续性(许哲的财务模型里,水分多得能养鱼!)。
原本谈得好好的几家投资机构纷纷变卦,或压价,或观望。启明星科技的估值一夜之间腰斩!
资金链瞬间绷紧到了极限!我的人告诉我,许哲这几天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奔走,
头发都白了不少。他试图找林家帮忙,但林家自顾不暇。林氏集团那边,更是焦头烂额。
天晟集团像一条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精准地扑向了林氏最核心的几个大客户。
先是爆出林氏旗下一家子公司产品质量有瑕疵的“黑料”(当然是“精心策划”的),
紧接着,
些关于林氏内部决策混乱的“小道消息”(核心客户名单上的“关键诉求”和“软肋”信息,
在此发挥了巨大作用)。短短三天,林氏接连丢掉了三个支撑其半壁江山的大客户!
股价应声暴跌!集团内部人心惶惶,林晚的父兄急得嘴角起泡,天天召开紧急会议,
却查不到泄密的源头,只能把气撒在负责市场的林晚大哥身上。这一切的腥风血雨,
都被隔在了那间顶层餐厅的玻璃幕墙之外。餐厅被包了下来。
巨大的落地窗将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柔和的灯光,舒缓的钢琴曲,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的香氛。林晚来了。她穿着一条剪裁合体的红色连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
脸上化了精致的妆容,掩盖了些许疲惫,
但眉眼间那股即将重获自由的、刻意装点的喜悦和轻松,却藏不住。她身边跟着她的律师。
我早已到了,坐在视野最好的位置上,慢条斯理地喝着餐前气泡水。
我的律师安静地坐在一旁。“抱歉,路上有点堵。”林晚坐下,
声音刻意保持着平稳和距离感。“没关系。”我微微一笑,表现得像个真正的绅士,
“时间正好。”侍应生送上精致的餐点和红酒。这顿“散伙饭”,气氛诡异而压抑。
我们四个人沉默地吃着,刀叉碰撞着骨瓷盘,发出细微的叮当声,是此时唯一的背景音。
林晚吃得很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瞟向我,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和警惕——她大概也在奇怪,我为何如此平静?
她的律师几次想活跃气氛,说几句客套话,都被这凝滞的空气堵了回去。终于,餐盘撤下,
甜品也只用了一点。“姜先生,林**,如果双方对协议没有异议,
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署生效了。”我的律师适时地拿出两份厚厚的文件,放在桌面上。
林晚似乎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急切的亮光。她拿起笔。“等等。”我忽然开口,
声音不大,却让整个餐厅的安静瞬间凝固。林晚握笔的手顿住,抬头看我,
眼中充满了戒备和一丝慌乱:“姜淮,你又要耍什么花样?”“别紧张。”我拿起酒杯,
轻轻晃动着里面猩红的液体,姿态闲适,嘴角噙着一抹奇异的微笑,“只是觉得,
这么重要的时刻,应该有点仪式感。而且,离婚嘛,总得有点‘庆祝’的节目,对不对?
”林晚和她的律师都皱起了眉,完全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遥控器,
对着餐厅角落那块巨大的、原本用来播放抽象艺术画的屏幕,轻轻按了一下。屏幕瞬间亮起!
没有艺术画,出现的赫然是本地午间新闻的直播画面!
女主播正用清晰、快速、带着职业化震惊的语气播报着:“……本台最新消息!
备受关注的启明星科技公司CEO许哲,于今日上午十一时许,
在位于市中心的新港国际大厦公司总部,被市经侦总队执法人员带走!
现场画面请看前方记者发回的报道……”画面猛地切换!新港国际大厦门口,乱成一团。
长枪短炮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在几名表情严肃、制服笔挺的经侦警察的押解下,
一个穿着昂贵西装、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如纸、金丝眼镜歪在鼻梁上的男人,
正狼狈地低着头,试图用手遮挡镜头,被推搡着塞进一辆警车!虽然画面有些晃动,
但那个男人,正是许哲!那个几分钟前还被林晚视作救赎和新生的白月光!“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瞬间划破了餐厅死寂的空气!林晚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
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她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精致的妆容瞬间失色,
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骨头,剧烈地颤抖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屏幕,
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放大到了极限!那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天崩地裂般的绝望!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失魂落魄地摇着头,声音尖利破碎,
整个人摇摇欲坠。她的律师也惊呆了,手足无措地站起来想扶她:“林**!
林**您冷静点!”屏幕上的画面还在继续。记者语速飞快地旁白:“……据警方初步透露,
许哲涉嫌非法集资、巨额金融欺诈以及严重的税务违法行为!
涉案金额初步估计高达数十亿元!相关证据链完整,
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启明星科技公司已被警方查封,
公司运营全面瘫痪……”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林晚的心上!“啊——!!!
小说《妻子接机白月光?埋了!》 妻子接机白月光?埋了!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