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奕呈愣了愣,看向眼前不怕生的女孩。
她的脸有些瘦弱,透着病态的白,显得一双大眼睛又亮又圆。眨巴着看人时,让褚奕呈的心莫名泛起股诡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
他觉得这孩子恍惚间有些眼熟,几乎鬼使神差般开口:
孩子爸爸呢?
死了。很早之前就过世了。
我飞快开口,说了上车的第一句话,然后欲盖弥彰般转移话题。
谢谢褚总,孩子这边最近有点事,比较忙,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会好好完成工作的。
话音落下,褚奕呈的视线从女儿挪向我。
男人冷峻的脸上,漆黑的眼底深邃,看的我心头一跳。
我条件反射般躲开视线,褚奕呈已不想多说,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只淡淡嘱咐司机:去人民医院。
车子很快来到目的地。
褚奕呈比我先下车,他抽出一把黑色黑伞,修长的手指轻扣伞柄,示意我下车。
谢谢褚总,不用送了。伞我明天会还你。
我嗫嚅着唇,只想快点逃跑。
我只有一把伞。他挡在车门前,胸膛宽阔,轻飘飘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言外之意是,借给了你,我用什么。
我只好作罢,抱着女儿和他挤在一把伞下。
离身边人很近,褚奕呈能闻到缠绕在鼻尖若有若无的洗衣液味道,不知为何,他觉得有些熟悉,心脏也开始不规律地乱跳。
他深吸一口气,张口转移注意力:
上班不到一个月,前几次零零散散请几个小时,今天又是一整天。你倒是比我忙。
我又羞又燥,垂着眸不说话。
走进医院内,把孩子抱给医生等待检查,回头一瞥褚奕呈还站在身后,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走上去,讪笑着开口:褚总有什么安排吗,我的家事处理完了,可以回公司工作了。
他没给我答案,只问:孩子生了什么病?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如实回答:长了个肿瘤,要做手术。
既然这样,那我建议你换个工作。
我愣了愣,抬眼看他,他眉眼一如既往的淡漠一片。
做我的生活助理,强度很大,我不需要一个总三心二意、心不在焉的人混日子。
他话题骤转,高高在上开口,出口的话很直接,直接到有些刺耳。
耳边一阵嗡鸣。
我眼尾发红,冷笑一声:我仅仅入职不过一星期,褚总从何判断出我是来混日子的?
我请假一是确实事出有因,二是在完成工作的基础上。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失职的地方。
褚奕呈一字不落听完,罕见沉默。
他定定地望着我的眼睛,第一次从我身上察觉出别样的情绪。
从第一眼见我,他就觉得我安静得诡异,或者说,是在躲。像是见不得光的老鼠。
直到现在,他和我对视,看清我总是游移躲闪的眼睛,似乎有些眼熟。
于是他突兀开口: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浑身的血液凝滞了一瞬,紧握的掌心因紧张而粘腻一片。
褚总这是在转移话题?是觉得我刚才的话太过正确而无法辩解了吗?
我仰起头,试图用呛人的话掐断褚奕呈荒谬的念头。
更新时间:2025-07-26 16:57: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