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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大军集结出征。

饶是驸马说不必她送行,她还是忍着高烧去了。

只因前世这一别,是她见他的最后一面。

看着驸马一身铁甲戎装,英武肃刹,她想起父皇赐婚那日,她初见他,亦是如此。

将军是名 dao,纵然父皇卑劣的用驸马之位为鞘,她又如何能掩去他的锋芒?

她想着,又咳了几声,虚弱的身形在风中仿若摇摇欲坠。

“公主。”

“。……此行之别,若我战死沙场,你不必为我守寡,可随心另嫁你心喜之人。”

驸马目光沉沉,见她身形动也未动,又缓缓加上一句:

“若臣能平安归来……届时,臣也会自请与公主和离。”

一字一句,如同钝dao,在她的心上划上一 dao 又一 dao。看来他是真的厌极了她啊……

唇角溢出无力的苦涩笑意,眼中亦是一片模糊。

她没有回头,半响,从喉间挤出沙哑声音。

“你要打胜仗,也要平平安安回来。”

“只要你能平安归来,你想要什么我都应允。”

三月后,战事吃紧,军粮不足,皇帝却扣押军粮不发。

同前世一样。

得知战况,她求到了皇帝面前。

可终究无果,皇帝昏庸无道,不肯松一句口。

从宫里出来,她孤身驾马径直去往姜国最大的粮仓。

抵达粮仓,她翻身下马,竟拿出一封金黄圣旨高宣--

“陛下有令,即日开粮仓援前线!!”

守仓粮官却没有下跪接旨,看着她手里的圣旨的神色复杂无比。

“公主或有所不知,陛下今日才下令让下官严守粮仓,绝不得开仓。”

寒意自脚底蔓延。

她僵在原地,如坠冰窟。

父皇防范至此,果真是非要致萧君衍于死地不可吗!

难道自己此生重活一次,也依旧无法改变前世的结局吗?

可就在这时。

却听守仓粮官声音骤起:“来人!开粮仓!”

粮仓大门在她面前轰然大开,如山高的黍米透出金***泽。

她怔然看向粮官。

粮官却朝她一礼,平凡面容露出一抹让姜姝凰永远无法忘怀的笑。

“下官虽是小小粮官,却也知公主此举是为救国!萧将军在前线刹敌护国,下官岂能贪生怕死?”

姜姝凰鼻尖酸涩异常。

姜氏昏庸,却仍有良臣。

忽地,她郑重朝粮官深深一礼:“多谢大人!”

这是她作为姜氏的公主,唯一能做的事了。

……

三日后,

她浑身伤痕被押上金銮殿。

高台之上是盛怒的皇帝,台下是投来轻蔑视线的文人众臣。

站在最前方的相国冷冷呵斥:

“姝凰公主,你假传圣旨,私开粮仓,可知犯了叛国大罪?!”

叛国?

姜姝凰看着眼前这金碧辉煌的太极殿,突然笑出了声。“要说有罪,你们这群贪生怕死只敢畏缩躲在京城的人才是有罪!”

“你们常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挂于嘴上,写于诗文,可若真到了国家危亡之际,你们又有谁能站出来以身护国?!”

朝堂众人安静无声。

姜姝凰冷笑:“你们不过是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小人!”

顿了下,姜姝凰目光冷冽望向最前方的龙椅一

“当然!要说有罪!我姜国最大的罪人,当属父皇才是!”

“父皇!您昏庸无道!是非不分,赏罚不明!”

“任由贪腐当道,罔顾百姓苦难,有您这般国君当政,姜国怎能不亡?!”

金銮殿中,余音绕梁。

龙椅之上的皇帝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姝凰假传圣旨,欺君罔上,大逆不道!”

“于午时三刻,绞刑赐死!”

午时三刻,日照煌煌。

姜姝凰被吊上绞刑架时。

却好似听见城墙外马蹄声疾起,是前线回来的捷报--

“报!!萧将军大胜匈奴!夺回幽州!”

这一刻。

姜姝凰高悬的心终于落下。

至少这一次,她护住了萧君衍,她相信萧君衍也定然能护住姜国万千子民!

那她也死而无憾了…

绳索套进脖子那一刻,她好像又看见了京中人人爱慕的玉面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前来迎娶她的一幕。

“萧君衍,如果有来生,我还想你为妻。……”

屋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床榻隐隐传来啜泣声。

睡在地上的萧君衍探头看去,俊朗面容露出一抹迟疑。

“公主?”

两人成婚半年。

萧君衍因做了驸马而被卸了兵权,而姜姝凰贵为公主,爱文人却嫁了武将,因此谁也不待见谁,基本上是日日小吵,三日大吵。

今日两人又大吵一架,萧君衍又被姜姝凰赶去地上睡。

床上无人回应,他掀开了床幔。

却见床榻上的姜姝凰眉头紧蹙,满是冷汗,仿若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他紧皱眉头,上手去探她额头温度。

手未触及,姜姝凰的双目在这时骤然睁开。

萧君衍手一顿,语气硬邦邦地收回手:“公主,臣并非有意冒犯……”

手才收到一半,话亦说到半路。

姜姝凰却突然坐起身来,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竟是红了眼。

“萧君衍?”她不可置信伸手感受到他热切躁动的心跳,触碰男人的脸庞。

是温热的,是真实的。

怎么回事?

她的夫君萧君衍分明已战死沙场!

在他们成婚的第三年,匈奴来犯,满朝文人贪生怕死不敢应战,萧君衍自请上阵。

战事紧张时,父皇却昏庸无道,听信谗言不肯支援战粮,最后,十万大军竟活活因体力不支战败。

一代战神,就此陨亡!

萧君衍死后,匈奴一路打入盛京!

元宁十三年,姜国就此灭亡,父皇被俘,而她身为姜国公主不愿受辱,在匈奴进府前,以一抹白绫终结了自己的性命。

如今她醒来竟再次见到了萧君衍……

姜姝凰眼神震颤:“萧君衍,如今是元宁几年?”

身前的人影骤然撤离。

萧君衍不知这位高贵的公主又在动什么歪主意,只沉声答:“元宁十年,公主一场梦连这都忘了?”

冷冽声音入耳。

姜姝凰恍然明白过来,自己竟是重生到了三年前,回到了跟萧君衍刚成婚那年!

目光落在地上那床地铺时,她神色一怔。

前世她因父皇指婚嫁了武将,看萧君衍怎么都不顺眼,从未给过萧君衍好脸色,就算偶尔来兴致行房事,若是弄疼了她,完事后她也让他滚下床去睡。

因此在两人的三年婚事中,大多数时候都是她睡床,萧君衍打地铺过活。

姜姝凰想到这些,心间不觉泛苦。

前世,是她一家欠萧君衍的。

重活一世,她想对萧君衍好一些,再好一些。

别人不知,可她知他是这世上最英武之人,是姜国英雄,是她无人能敌的夫君。

“君衍,你上床来睡吧。”姜姝凰轻声呼道。

萧君衍正要躺回地铺中,听见这话,神色一僵。

这还是姜姝凰第一次这样温柔喊他的名字。

他转眼看去,姜姝凰半倚在床头眼尾发红,轻纱半落,露出白皙香肩。

那眉眼间竟似乎含了丝异样情意。

看得萧君衍小腹一紧,心里窜起难以遏制的火气来。

他眸底深意翻涌,声音喑哑:“是。”

本就不是第一次了。

她贵为公主,想要时便大发慈悲让他上床伺候她,不想要时,他只能硬憋着火气度过漫漫长夜。

只是像今日这样两人白天才吵过一架,晚上她便要求同房,倒还是头一遭。

她当他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不成?

萧君衍冷着脸上了床。

当即俯身压在姜姝凰身上,粗糙结茧的手掌轻车熟路探入她的衣裙。

那掌心烫得姜姝凰身子一颤。

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耳侧脖颈。

姜姝凰愕然半晌才骤然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薄脸霎时羞得通红。

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君衍却神色不耐反手压住了她作乱的手。

他撑在她上方,眉眼冷淡:“公主让臣上床,除了这事还能做甚?公主莫不是想要与臣像寻常夫妻同床共枕不成?”

“有何不可?”姜姝凰问。

萧君衍讽笑:“可白日,公主才当着全府的面说要休了我,另嫁金科状元!”

更新时间:2025-07-04 20: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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