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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淅淅沥沥下着雨,院子里空无一物。

只有湿润的凉风卷过,带得我打了个寒颤。

大概方才又是一场梦吧,我这样想着,正准备转身回房。

宋启言忽然带着一身水汽大步闯进来。

“云珠,你受了委屈大可朝我发泄,为何要逼迫寒儿深夜去山寺一步一叩首地向你忏悔赎罪?”

我一时怔住了:“你在说什么?”

檐下灯笼昏暗的光映着宋启言失望谴责的眼神。

“你可知外面下着雨,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良心能安吗?走,跟我出去找她!”

他说着,不由分说将我拽出去拉上马车,一路到了城外山寺下。

我刚过去,就见母亲抱着浑身湿透的柳舒寒坐在另一辆马车里。

一看见我,她就红着眼质问。

“柳云珠,你明知你妹妹就快嫁与阎王为妻,阳寿已经不剩多少了,你却因为她今日说错了话,就忍心这么折腾她?!”

“若不是她身边的丫鬟找来求情,我和你爹及时过来寻她,她恐怕今夜就没命了!”

我听得心头一阵委屈,连忙自证。

“我一直在房里没出来,她去了哪里、要做什么,我都不知情……”

“姐姐。”柳舒寒虚弱地开口,看着我流泪。

“姐姐因为我说错了话,午膳请不来,晚膳也不肯吃,我只好去找姐姐赔罪,是姐姐亲口说,只要我来钟山寺下跪长阶,一步一叩首上到山顶,姐姐就会原谅我!”

她说着,挣开母亲的怀抱,就要朝我跪下。

父亲连忙拉住她:“你是未来的阎王妻,怎能去遭这个罪!”

我看着他们紧张柳舒寒的模样,心头一阵寒凉。

从刚才起一直没开口的宋启言拉住我的手,转身带着我走到长阶下。

“钟山寺三千长阶,她跪了三百一八级,剩下的,该由你去跪完。”

说着,他的手按在我肩上,竟压着我直直跪了下去!

他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声音却依旧温柔。

“云珠乖,你妹妹是未来的阎王妻,为了不触怒阎王,你就跪完这些长阶以示忏悔吧。”

我膝盖硌得生疼,却抵不过心里的痛。

“宋启言,你是不是疯了?我都说过了,我真的没有……”

身后传来柳舒寒微弱的咳嗽声。

宋启言立刻紧张地转身离开,没再管我。

我想起身,却有两个侍卫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柳大小姐,得罪了——”

闪电划过,他们手中长刀的寒光深深刺痛我的双眼。

曾经我磕着碰着都会紧张得要命的人,此时却为了柳舒寒来惩罚我,还要让带刀侍卫来监视……

我一时不知道脸上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认命地闭上眼,深深叩首,去跪我可笑至极的一生——

三千长阶跪完,雨也停了。

天光破云,洒落在山顶的菩萨金身上。

我恍惚地仰头看着菩萨,下一瞬,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已经回了院子。

还没回过神,婢女小银就过来对我说:“小姐总算醒了,夫人特意吩咐,您醒来后便立刻过去……二小姐的舒阳苑。”

看着她眼里的同情,我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我知道了。”

大概母亲叫我过去,是要我继续向柳舒寒赔罪吧。

我淋了一夜雨,感染风寒晕倒,这些都换不来她的一丝关怀……

我拖着疼痛至极的双腿艰难地去了舒阳苑。

走到柳舒寒房门前,我却听见母亲在说我。

“寒儿才在雨里淋了一盏茶时间便染了风寒,可云珠在雨里跪了一夜也没大碍,果然她的身体比寒儿好。”

我心头泛起丝丝落寞。

就因为我从小身体好,所以父母亲才双双守在妹妹的床边吗?

父亲下一句话,却将我打入深渊。

“昨夜这出苦肉计够真,再多来几次,她定会心甘情愿给寒儿替嫁。”

更新时间:2025-06-16 18: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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