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满鬓发白的裴景蹙着眉,将他拦下的折子重重扔在地上我坐在椅子上,织着给孙子的虎头鞋,淡声开口:不觉得许是我太过冷淡,让裴景放轻了语气若是因为今年寿辰我没回家,你心底不利索,我跟你道歉,你知道的,我需要驻守边疆,分不开身他耐心解释,始终认为我这个人老珠黄的妻子要和离,是他久不归家的问题他一向很少回来。...
满鬓发白的裴景蹙着眉,将他拦下的折子重重扔在地上。
我坐在椅子上,织着给孙子的虎头鞋,淡声开口:“不觉得。
”许是我太过冷淡,让裴景放轻了语气。
“若是因为今年寿辰我没回家,你心底不利索,我跟你道歉,你知道的,我需要驻守边疆,分不开身。
”他耐心解释,始终认为我这个人老珠黄的妻子要和离,是他久不归家的问题。
他一向很少回来。
成婚三十年,今天是他第十次回将军府。
我放下手里的虎头鞋:“你真的是在忙着戍守边疆才没回来吗?”裴景愣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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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怀疑我什么?苏清漓,你整日在家享清福,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心中冷笑,只不过是问了一嘴,他就慌了。
可见他心虚得厉害,毕竟我和他可是先帝御赐的金玉良缘。
三十年前,先帝赐婚苏裴两家。
我和裴景感情虽谈不上多好,但总归是相敬如宾。
裴景也曾身披甲胄的对我发誓。
“阿清,苏家是世家望族,你既嫁我,我定不负你。
”可上个月——十一月初七,在裴景生辰那日。
我仗着身子骨硬朗特意赶去边疆,想给他个惊喜,为他庆祝五十大寿。
可边疆宅院,我看到敞开的庭院内,裴景神色温柔地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孩,给他喂果子。
金色的夕阳镀在他威风凛凛的盔甲上,小孩咿咿呀呀地去抓上面的流苏。
“爷爷,爷爷!” 小说《苏清漓裴景》 试读结束。
一旁的大圆桌边,坐着九个与我儿子差不多年龄的男子女子。
“爹,快来吃饭,我们和母亲一起给您庆生!”一个穿着朴实的妇人端着菜碟出来,裴景立马上前接过菜。
两人对视,眼中的深情更是刺痛了我的眼。
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些年他的戍守边疆,便是在这宅院和其他女人儿孙满堂吗?!他们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画面,让我觉得自己这些年在京城的苦守等待,全都成了笑话。
当夜,我就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并决定用和离给自己一个解脱,也给大家一个体面。
可如今,裴景却拦截了我的和离折子,不让我上京面圣。
裴景见我一直沉默,以为我还在委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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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一口气,又宛如献身一般坐在床榻上。
“罢了,我今夜留宿你的院子,阿清,你别怄气了。
”如果是年轻的我,一定会喜不自胜。
可现在,我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还是别了吧,我们都一把老骨头了。
”其实这个岁数了,我知道他也做不了什么。
我只是单纯不想他躺在我身边而已。
裴景见我如此不知好歹,神色染上不耐。
“我下月就会班师回朝,以后都在将军府住,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了,这下你总能开心了吧?”他说完,揉了揉有旧伤的手腕,转身大步往门口走去。
我望着他笔直挺拔的背影,仿佛看见了年轻的他。
他手腕因常年握重剑落下旧疾,一旦连夜握缰骑马,便会复发。
从前的我,一见他受伤就会心疼,亲力亲为调制药膏给他贴上。
但现在,我起身将所有曾经为他准备的药膏贴,全都扔进院子里的枯井中。
从今日起,我会扔掉这段婚姻里所有的委屈。
也包括他。
...
明月高悬。
我收拾了一晚,才把和裴景有关的东西都清理了出来。
年过半百又如何,我不想到死都和一个欺瞒我半生的男人耗在一起。
屋子里到处都是琐碎的东西,我扫视一圈,最后决定烧的烧,沉井的沉。
全都整理好,已经天明。
刚准备歇息,儿子裴枫晔就匆匆走来。
“母亲。
”看到他我有些诧异,他平常这个时候不该是在国子监上课的吗?裴枫晔朝我阔步走来。
“母亲,您年事已高,难道就因父亲在边疆养了个外室,所以才闹和离吗?”我心下一梗,直视他的双眼:“你怎会知道?” 小说《苏清漓裴景》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