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眼泪一滴滴落在纸页上,模糊了上面的字迹第一页202471,天气,晴今天是我们分手的第二个月,沈清雪,我要死了2024年5月21日上海下了七天的雨,终于在那一天,出了很大的太阳我亲手给父母下葬,然后,在医院收到了自己的检查报告癌症医生说,发现时,已经骨转移简单来说,就是无药可医化疗,也只能延长寿命窗外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金灿灿的阳光,一丝一缕地洒在我身上,却像冰一样冷。...
“对不起,江翊,对不起……”她推开江翊,快步走到车内,发动了汽车。
身后传来江翊的声音,她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汽车飞驰颠簸的开着,世界混沌而虚幻,沈清雪似乎跌入了白茫茫的雾气之中,却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有轰轰作响的脑中在闪回着过往的一些片段。
医院里,他说:“我是来体检的。
”鲜血一滴滴落在画册上,他说:“感冒上火了。
”医院里,他看着窗外,神色淡淡地说:“我爸妈,都不在了。
”“沈清雪,能给我拍张照片吗?”其实她没告诉顾辞,他的脸色真的很差。
差到连酒店橙红的灯光落在他脸上,都显得苍白。
他的笑也那样苍白,眼中的泪水,却是透明的。
他说:“沈清雪,我祝你,新婚快乐。
”“吱——”的一声,汽车猛地在医疗机构前刹车。
沈清雪强撑着走进机构,周围是一片死寂的惨白,浓重的消毒水萦绕在空气里,带来一阵阵。
...
第一次化疗前,我在网上,搜索各种关于癌症,关于化疗,抱着无限恐惧去接受,最后却发现,痛苦还是远远超过我心里的预期。
骨髓抑制的作用增强,血细胞逐渐减少,一种难以描述的痛苦将我淹没。
梦里,我还能梦见爸妈与沈清雪,像是在悬崖边苦苦挣扎,睁开眼,却发现悬崖上空无一人。
内心的折磨远远比肉体的更加痛苦。
在第四次化疗后,我回家,看见了家门口摆着一个蛋糕,才想起那天是7月1日,是我的生日,这是爸妈死前,亲手给我设计的蛋糕。
我把蛋糕提进门,浅浅吃了一口,却没有想象中的甜,是苦的,带着反胃的痛楚。
一滴滴眼泪就这么砸了下来。
透过朦胧的视线,我好像看见了爸爸妈妈,笑着对我说:“要幸福啊,要快乐啊。
”我哭了半晌,压抑的哭声回荡在寂冷的房间里,却发现自己连个宣泄的出口都没有。
“2024.7.1,天气,晴。
”“今。
...
漫天的血雾好像将她淹没,门外响起救护车的声音,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却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喉咙哽咽着,却怎么也哭不出声。
直到三天后,她看见了那个男孩,他跪在灵堂前,脸色憔悴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
她跪在江翊身边,江翊猩红着眼:“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他们……”她心中的愧疚无以言说,只能紧紧地抱着江翊,红了眼眶。
烛光照耀在灵堂里,她一抬眼就能看见为她逝去的三条命,三条人命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头。
第二天早上,她终于回家,看见桌上摆着蛋糕,顾辞趴在桌上等了她一整晚。
她心头一瞬间无比酸软,她走过去紧紧抱住顾辞。
顾辞问:“怎么了?”她摇摇头,哽咽地说不出话。
抱着顾辞的手紧了又紧,眼泪一滴滴砸在他的肩膀上。
有些话,不能说,说不出口。
但她知道,她和顾辞,已经完了。
这或许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个。
...
沈清雪一愣,下意识想要推开他。
可是她抬头,看着江翊的眼睛,那双眼睛含着水雾,和江母死在她面前时落泪的眼睛,一模一样,她的手,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
江翊指着她的心问:“这个呢?你也给吗?”口袋中,手机震动不停,她知道是顾辞的电话。
可是,顾辞,我的命,早就不属于我自己了。
她听见自己说:“可以,我们在一起吧。
”那一次,她没有给顾辞带特产,之后的几天,她处理了国内的所有事。
随后,在那一个雨天,向顾辞提出了分手。
顾辞在雨里站了一夜,她在他身后,和他淋着同样的一场雨。
去瑞士的第二天,她发了一场高热,迷迷糊糊中,全是顾辞的样子,想要去碰,却又碰不到。
她才惊觉,她和顾辞已经结束了,她未来的人生,早就被赎罪两个字填满。
她以为是这样的,她曾以为是这样的,可是当再见到顾辞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她做不到完全的赎。
...
我听完,只觉得唏嘘,没想到生前困扰我一年的难题,在我死后,竟然知道了。
我看着沈清雪,想说,选择了江翊,就好好跟他在一起吧。
可又想说,如果不喜欢江翊,就离开吧,别让自己被愧疚困住一生。
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清雪离开机构,开着车沉入大海。
慌乱之中,我喊出了沈清雪的名字,沈清雪好像听见了我的回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那一刻,我几乎以为沈清雪能看见我。
就如同此刻。
她直直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我微怔,刚想问是不是能看见我,就见沈清雪别开了视线,仿佛从未看见我。
我一愣,有些失望地低下头。
江翊怒瞪着沈清雪:“沈清雪!你死了你让我怎么办?”沈清雪脸色苍白地垂着头:“抱歉。
”“抱歉有用吗?”江翊身上还穿着那套白西装,前襟几乎被眼泪浸湿透。
“顾辞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他死了,你命都不要了?”沈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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