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介:谢景初微微一愣,儿臣你是东宫太子,又已年过弱冠,你父皇常常与本宫念叨你的婚事,满朝文武也都盯着呢皇后轻轻打断他,面带慈祥微笑,等你身子好些了,本宫便为你安排京中世家贵女那么多,到时候我们慢慢地挑,总能有合适的温雅娴静的,知书达礼的,个个都比我好得多听到她的名字,谢景初感到心口抽痛了一下而说起这个,皇后的话匣子也打开了,当初你年纪小,正是该用功的年纪,那我却总是扯着你玩耍,甚至偷溜出宫,险些受了伤。...
“你喜欢谁?只管告诉朕。
”皇帝的嗓音威严中带着慈祥,从上方徐缓而又真切地传下来。
我神情恍惚,这是......重生了?皇帝的话,让我很快意识到,自己回到了十七岁。
这一日宫中家宴,皇帝邀我入宫,金口玉言,要为我指婚。
我张了张口,顿时心绪复杂,眼眶一阵酸涩。
“你不必紧张。
”见我没有说话,皇帝的声音更加缓和了些,“沈家世代从军,你的父兄叔伯都为了我盛朝战死沙场,如今,沈家只留下你这一个女儿。
你的亲事,朕一定为你做主。
无论你想嫁谁,朕都一定应允。
”即便历经两世,想到将军府,我依旧痛苦难忍。
大盛建朝不足百年,根基不稳,内忧外患。
去年,北境铁骑犯边,沈家奉命北上御敌。
出征那日,父亲叔伯、各位兄长们意气风发地与我道别,叽叽喳喳,说个没完,那时我还觉得好烦。
再回来时,我只见到一具又一具尸身,用残破的披。
...
金殿之内,一片哗然。
“靖王?”“她竟然想要嫁给靖王......”“嫁给太子多好啊,她怎么偏偏选了靖王?”“难道她不知道靖王出了事?”我听到了他们的议论,皇帝也好心劝我:“这只怕是委屈了你,朕还是从其他宗亲中为你挑一个合适的夫婿吧。
”可是我格外坚定:“臣女感念陛下怜惜之意,可是臣女早已在佛前发了愿,今生今世,非靖王不可。
还望陛下成全。
”我将脑袋重重磕在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靖王谢渊是皇帝同父同母的弟弟,在族中排行第九。
当初皇帝还只是个皇子,与诸多兄弟争抢储君之位,谢渊坚定地站在皇帝身边,屡次救皇帝于水火之中,一力扶持他坐上了皇位,后来***西讨,平定动乱,扩张版图,立下赫赫战功。
年前,谢渊在西北作战,却突发昏迷,如今仍然躺在王府中,没有醒来的迹象。
大夫去看过,说或许一辈子就这样了。
...
我微微一愣,有点没听明白,“殿下说什么?”“既然你说了要嫁给九叔,那就没必要再缠着孤,”谢景初道,“你这样纠缠不清,只会让孤觉得恶心。
”我又是一愣,意识到谢景初这是误会了什么。
上一世这样的时刻有很多,我知道需要解释,可是我总担心自己解释得不好,担心谢景初会更加讨厌她,所以迟迟开不了口。
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再喜欢谢景初了,他如何看待她,有什么要紧?因此,我抿了一下嘴唇,道:“太子殿下,我没有任何缠着您的意思,那天宫中家宴,我已经向陛下说得清清楚楚,我对殿下没有任何爱慕之情。
”谢景初挑眉:“是吗?那么今日,你是迷了路,所以到了这里,又恰好碰到了孤?”“太子殿下,今日是皇后娘娘传我进宫来的。
您不相信我,也该相信项嬷嬷吧?”谢景初一愣,看向一旁。
项嬷嬷赔了个笑脸,“太子殿下,沈姑娘......。
...
谢景初敏锐地皱眉。
九叔没办法自己去接亲,这种事只能劳烦旁人。
若是沈药,多半是想让谢景初去。
她的那点儿小心思,难道他还不知道?嘴上说着仰慕九叔、一心嫁给九叔,实际上,这些不过都是她用来吸引他注意的手段罢了。
今日谢长宥入宫,只怕是担心他不肯,特意请来做的说客。
早些年,谢长宥总是惦念着沈药,因为他很爱吃她做的糕饼。
只是谢景初是绝不会同意去将军府接亲的。
宫女奉了茶水进来,谢长宥接过,吹了吹,浅浅饮了一口。
他不开口,谢景初干脆皱着眉头,率先说道:“接亲此事,宗亲之中随便找个人便是了,孤没时间,也没兴趣。
”谢长宥略微愣了一下,抬起脑袋,疑惑地瞅他一眼,“可是......”谢景初瞟向他,“什么?”谢长宥吞下茶汤,挠挠头,斟酌着说道:“原本皇后娘娘的意思,太子哥哥尚未成婚,代九叔去将军府接亲是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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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台设在隔壁房中,看得出是新买的,楠木材质,做工精湛,通体泛着油亮的光泽。
台上摆着明净的菱花镜,以及一个雕花妆奁。
“姑娘今日大婚的模样王爷没能见到,好惋惜。
”我的陪嫁丫鬟青雀为她放下发髻,嗓音细细的。
我笑意轻淡:“没什么可惋惜的,世上美人如云,我算不上什么。
”我年方十七,谢渊整整长了她十岁。
这多出来的十年里,谢渊见识过的美人多如云烟,或妩媚,或娇俏,我的这张脸,一定平庸极了。
何况,即便佳人环绕,谢渊也是多年未娶。
据说,他是心有所属。
我很难想象,能叫堂堂靖王深爱至此的女子,究竟是怎样惊人的美貌?梳洗之后,我换上了月白色的寝衣。
丘山已翻出崭新的枕头、锦被,铺在谢渊身旁。
一切妥当,众人人识趣地退了下去。
我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在谢渊身旁躺下。
喜床足够宽敞,二人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我闻到草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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